2017年10月18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以下简称“十九大”)在北京隆重召开。世界各国共产党在对大会致以热烈祝贺的同时,纷纷在其网站、党报党刊上发表文章,介绍大会盛况和中国共产党思想理论的新概括新发展,肯定过去五年中国经济的飞速发展以及各方面建设的巨大成就,高度赞扬中国为推动新型国际关系的建立做出了贡献,认同十九大开启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征程。同时,也有一些国外共产党提出了中国在建设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以及面临的挑战,部分观点值得我们重视和思考。

　　一、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成就举世瞩目

　　国外共产党积极评价十八大以来中国在各方面取得的进步,强调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发展与欧美国家的衰退、混乱形成鲜明对比,并提出中国现在已经成

　　为全球经济增长最重要的驱动力量。同时,国外共产党盛赞过去五年中国国际地位和影响力迅速提升,认为中国大力推动的上海合作组织、金砖国家合作、“一带一路”、亚投行等举措,挑战了华盛顿以及国际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主导下的国际金融体系。大多数共产党都积极支持中国在互利、互不干涉内政基础之上,寻求建立尊重人民自决权和各国友好相处的国际关系新秩序。

　　意大利共产党回顾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发展历程,指出在中国共产党执政之初,中国是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因此,中国第一发展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建立政治和工业体系,发展农业生产。这一时期虽然实现了一些基本目标,但由于同时期的其他国家经济发展迅速,在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仍是一个“低收入”的国家。中国作为中等收入国家的兴起,要归功于1978年进入第二发展阶段后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众所周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理论与实践上对马克思主义的创新式发展。十八大以后,中国面临着史无前例的新形势、新挑战,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各族人民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如赋予国有企业以重要作用,加强中国特色法治建设,提高政府决策水平,推动经济增长方式从劳动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转变,创新生产体系使之更富效率和竞争力,避免中等收入陷阱等。而中国在国际社会面临的挑战并不比国内小。在过去五年,中国的崛起受到了西方国家的阻挠,它们在经济、政治和军事上对中国进行封锁。国际舞台上的这些行为与中国建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吁求背道而驰。在捍卫世界各国人民的和平与合作,与发达国家社会运动的广泛动员,与金砖国家、上合组织等加强团结,推动民主与和平的多极世界的建立这一过程中,中国将发挥关键作用。

　　法国共产党援引“中国世纪”的说法,认为“中国梦”的提出是向世界尤其是美国宣告,中国在走自己的发展道路的同时,现在已经准备加入世界舞台的竞争。“中国梦”与“美国梦”不同,因为它致力于实现整个社会繁荣而非仅仅个人梦想。“一带一路”建设标志着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崛起。从太平洋到波罗的海超万亿欧元的高速公路、能源、铁路和港口投资计划,表明中国旨在通过发展贸易确立一种反对美国式文明冲突的模式。

　　英国共产党《晨星报》刊文极力称赞中国近年来的发展成就,指出,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提出为标志,中国将在2020年成功进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这一目标看似无奇,却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减贫计划。中国目前虽然仍落后于西欧和北美发达国家,但转型速度和方向惊人。自1981年以来,中国历代领导人一直致力于解决落后生产力与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之间的矛盾。在第一阶段,中国通过大规模的国家投资、引进外资、建立私营部门,最大化地推动GDP增长,以改变几个世纪来的落后面貌。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中国的主要矛盾已经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当前,质量而非数量决定中国的未来发展。中国已从投资和出口导向转向创新驱动,尤其注重生态的可持续、节约能源和自然资源的增长。

　　同时,英国共产党还指出,十九大报告中发出中国将成为“综合国力和国际影响力领先的国家”的庄严承诺,与美国国内的混乱以及欧盟面临的从英国脱欧到加泰罗尼亚分裂的史无前例的压力形成鲜明对比。自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很多人深信以华盛顿为中心的新单极世界已经形成。但是,中国并未选择退守孤立,而是着手建立了多样化的国际联系网以抵消西方的压力,其中包括兼具外交和军事功能的上海合作组织以及金砖国家合作。虽然相关参与国在政治和意识形态上差异巨大,相较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和欧盟在结构上更为松散,但这些组织让中国可以发挥其“软实力”,并建立将美国排除在外的多层面、多边的伙伴关系。在美国政府大力推行“美国优先”战略的时候,中国致力于同贸易伙伴“双赢合作”。正如十九大报告提出的,“没有哪个国家能够独自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挑战,也没有哪个国家能够退回到自我封闭的孤岛”。

　　英国共产党强调,由于西方国家操控着国际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等全球金融组织,中国着手建立了亚投行等替代机构。同时,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旨在发展贸易,也将拓展新的外交渠道,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将欧亚大陆连接起来,尤其为中亚和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提供新的发展可能。如果取得成功,“一带一路”将彻底重塑世界经济,终结英帝国以及后来的美国这两个泛大西洋双生子近300年的霸权地位,惠及整个非洲大陆,为那些正在遭受贫困和偿债恶性循环的国家创造新的发展机会。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则为人类未来尤其是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令人振奋的机会。

　　在瑞典共产党看来,“一带一路”是一个惊人的计划,也是中国布下的一盘大棋局。其中商业政策和市场导向是关键部分。其重要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所说,中国的发展正在取得新的历史性突破,这是一个中国日益接近世界舞台中心并为人类发展做出更大贡献的时代。换言之,中国在世界政治中的作用正在逐渐发生改变。“一带一路”计划表明中国渴望成为全球市场最重要、最具影响力的国家。中国为这一计划的实现进行了长时间的准备。尤其是全球经济危机后,中国实施了大量新的投资计划,不仅覆盖了大陆地区,而且还开辟了许多重要海上贸易线。但与西方资本主义大国不同,中国不对贸易伙伴提政治要求,主张各国事务均由各国人民自己决定。十几年前,布热津斯基曾经信誓旦旦地声称,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在“一代人”的时间里对美国构成挑战,但现在这种自信显然已经不再那么确定了。

　　二、十九大开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征程

　　国外共产党对十九大的国际影响给予了较高评价。法国共产党全国主席皮埃尔·洛朗认为十九大不仅对中国而且对世界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并寄希望十九大能够“深化中国的改革”,进而为世界开辟一条新的发展道路。乌克兰共产党提出,十九大成功地开启了一条独特的、能够将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体制的优势和应对全球资本主义挑战与现实结合起来的政治路线。摩尔多瓦共产党人党相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提出,令自由化思想毫无可乘之机,表明中国将推行更加开放的政策,更加公平地对待外国投资者。葡萄牙共产党指出,十九大重申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强调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党的各项工作的中心任务,中国共产党将会继续致力于反腐败斗争。

　　美国共产党“人民世界”网站刊文指出,在建党96年、建国68年、改革开放39年之后,中国这个亚洲巨人正在开启实现民族伟大复兴梦想的新征程,十九大标志着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的开启,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导下,中国正在寻求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意大利共产党认为,十九大是在国际局势不稳定和矛盾冲突加剧的关键时刻召开的一次盛会。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的和平崛起,是为了构建一个能够避免战争威胁和更加公正的世界秩序。同时,这场盛会也是在纪念十月革命一百周年的重要时刻举行的。中国共产党从国家和人民的需要出发进行改革开放,创造性发展马克思主义,是当今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不可或缺的参考点。

　　巴西共产党网站节选了十九大报告的主要观点,指出报告涵盖了捍卫世界和平、国家民族主权、反贫困、推进民主和社会正义等重要思想,这与崇尚战争、个人主义和宣扬新法西斯主义是根本对立的。它以一种灵活、反教条主义但又不放弃根本原则的方式,表明中国政府和人民坚决支持人类进步事业,尽管充满风险和挑战,但注定将奏响“气壮山河的壮丽史诗”。

　　智利共产党强调,十九大标志着中国这个世界第二大国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国致力于构建一个现代、小康、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大会提出了要根除贫困、促进技术创新、反腐败、加强军队建设等任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引导中国人民实现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目标。

　　加拿大共产党从一个独特的视角出发,通过列举一些境外媒体对十九大的攻击和歪曲,揭示出十九大的世界影响。加拿大共产党指出,资产阶级主流媒体煞费苦心地把十九大描述为一个具有特殊威胁性的事件,其目的是要直接支持和推动妖魔化、包围、孤立中国的帝国主义计划。但是不管怎么说,十九大的新发展捕获了这些全球资本主义代言人的注意力,播撒下了令其恐慌的种子。

　　国外一些共产党还围绕十九大报告中的重要思想和理论,提出了自己的理解和阐释。

　　法国共产党认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指引中国未来发展的突破性理论”,是对三十多年前提出的理论的最重大完善。在法国共产党看来,“新时代”最重要的内涵是其社会层面的内容,即在解决了十几亿人的温饱问题之后,中国政府不仅关注人民物质文化生活的更高要求,还将回应人民对公平、社会保障和环境问题的要求。为了解决因20世纪90年代经济迅速增长而造成的社会与地区发展不平衡问题,十九大报告提出了加强社会保障、建立健全城乡融合发展机制体制等再平衡举措。

　　美国共产党强调,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在继续坚持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本质价值基础上,引导中国实现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目标,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将人民军队改造成为世界一流军队,促进创新和技术进步,继续深化改革和反腐败,发展更积极的外交政策,推动建立更加公正合理的新型国际关系。

　　印度共产党(马克思主义)认为,十九大报告的主要内容体现为“四新”,即新时代、新思想、新矛盾和新目标。

　　根据土耳其共产党的分析,十九大报告的主题包括三个独立的概念和目标,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立一个“中产阶级的小康社会”以及新时代。其中“新时代”是十九大报告的一个原创性要素,通过这一术语,报告将对国家未来的设计延伸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百年,目标是建立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21世纪,小康社会与现代社会主义社会统一于“新时代”之中。

　　三、中国道路为其他国家的发展提供经验和智慧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以其巨大的发展成就,彰显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从而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了“中国方案”。国外一些共产党也深入探讨了中国发展道路对世界与人类发展的贡献和意义。

　　法国共产党《人道报》在题为《存在一种中国发展模式吗?》的文章中指出,中国经过一代人的努力,拉近了作为第三世界国家与工业大国的差距。1978—2015年,中国逐步消除贫困,上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在世界GDP中所占份额从不到4%提高到18%。与之形成对照的是,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由“华盛顿共识”推动形成的新自由主义解决方案,在亚洲、拉美等南方国家造成了多次危机,而中国通过支持另一种发展逻辑成功地避免了危机。中国宣称不承认自由资本主义的普世价值,但也并非故意建立一种对外输出的模式。中国共产党一直能够不断适应新的社会环境对自身进行改革。面对深刻的内部矛盾,如因由第一阶段经济快速增长而形成的社会不平等、地区发展不平衡、环境恶化问题,以及在国际形势动荡不安、新自由主义走入死胡同的背景下,中国共产党展现出推动更加公平、更富创造力的新的经济和社会导向的巨大能量。法国共产党认为,这虽然并不能说明“中国道路”是新自由主义模式的最终替代,因为即便中国共产党本身也强调没有普遍性的发展道路,“中国道路”只是众多发展模式中的一种,但中国的发展成就极大鼓舞了人们去探索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而且随着中国更加积极地参与世界秩序(但不陷入其发展逻辑),这一领域将变得更加宽广。

　　对于借鉴和汲取中国的发展经验,与中国拥有相似经历的发展中国家的共产党表现出更加积极的态度。南非共产党指出,国际社会尤其是前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对中国的发展和治理表现出越来越大的兴趣。这包括在从各自国情出发推进国家转型、发展与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以中国为榜样探求一种成功的发展模式。与中国进行合作、贸易和投资已成为许多国家的发展方向。其中,多数为曾经遭受破坏和殖民压迫,而且现在仍受到西方资产阶级的新殖民统治和帝国主义剥削的国家。西方帝国主义国家从未放松对其进行殖民和帝国主义的操控。它们大搞阴谋诡计,剥削弱国并在这些国家推行非民主化的政府改革,以维护其全球统治地位。中国为这些国家摆脱不发展的殖民循环和帝国主义剥削提供了一种真正具有潜力的方案。巴西共产党则认为,在当今世界和平遭到威胁、霸权主义横行、侵犯别国主权、否定别国用自己的文化和传统构建的历史和发展道路的时代,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发展道路,构建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以及在互相尊重、不干涉别国内政、和平解决争端基础上进行平等的国际交往和发展互利伙伴关系,为全世界树立了榜样。

　　四、坚持与创新马克思主义是中国道路的原动力

　　有的国外共产党在肯定中国发展成就的同时,也对中国道路的某些具体实践提出质疑。比如土耳其共产党虽然承认,在过去短短五年间,中国实现了稳定基础上的增长与繁荣,刹住了腐败之风,党的声望极大提高,国际地位和影响达到了新的高度,但同时也提出了社会主义在中国国有企业中是否还继续存在的问题。在其看来,很多中国的国有企业成为股份有限公司,部分股权向私人开放,生产追逐利润,由经理决定雇佣和薪资水平,并且经理的收入将受到利润的影响。国有制中的劳动已经商品化了,资本主义关系渗入了生产领域,因此它将中国现有体制称为“国家资本主义”。此外,土耳其共产党还认为,实现“中国梦”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与共产主义之间的关系缺乏明确界定,而在向2049年“现代化社会主义国家”的转变中,如何清算资本主义生产和分配关系,如何确保国家政权不被新兴资产阶级夺取,是需要解决的两个重要问题。土耳其共产党进而提出了在不彻底肃清国内资产阶级的条件下,中国如何实现社会主义的质疑。

　　在这个问题上,多数国外共产党还是肯定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坚持中国道路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与创新。

　　法国共产党指出,正如习近平在2015年11月联大会议上提醒联合国要允许各国从本国实际出发“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自20世纪初,中国就一直在探索自己的发展道路。毛泽东开辟了与本国条件相适应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道路,此后对这种独特发展“方式”的追求一直未曾停息。这是一个渐进的、多元化的过程,许多创新性发展取得了成功。但其最终目标始终如一,即建立一个繁荣、富强的主权国家。中国进行的经济改革不是要输入资本主义,而是为了把公有、私营和不同产权部门结合起来,建立一个完整的现代生产体系。受控制的私人资本、市场的引入(二者都是实现发展的工具而非目标)、计划经济的部分取消,形成了一种由“国家”塑造的混合经济。虽然国有企业所占GDP份额在近30年间从90%下降到30%,但混合经济成为经济扩张的强大力量。与其他新兴国家相比,这种坚持五年计划的国家主义揭示了21世纪中国崛起的优势和原创性。

　　英国共产党以“有一个幽灵在西方企业媒体徘徊”为标题,直面回应了西方一些主流媒体对中国道路的攻击,认为其没有理解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的重要性。文章指出,苏联解体之后,“共产主义死亡论”甚嚣尘上,福山的“历史终结论”更是被广泛引用。现在看来,共产主义死亡的结论言之过早。文章还列举了《华盛顿邮报》、BBC等主流媒体对十九大的评论,指出西方媒体之所以经常曲解中国,是因为它们没有认识到,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并非摆样子,而是中国政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因为这些西方媒体夜郎自大,将资本主义视为唯一可设想的社会体制,视“自由主义民主”为天然的政治形式。与西方的认知相反,中国对马克思主义的捍卫和发展是坚定的。在大学,有各种政治教育形式,涵盖范围从针对普通学生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课程到诸多成熟的马列主义研究中心,甚至包括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的深入研究。目前,围绕十九大,中国媒体也提供了各种平台讨论马克思主义相关议题。这种多学科的研究热潮表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并非僵化的官方教条,而是在不断激发知识分子的想象与探索。在另一篇文章中,英国共产党也谈到了近年来中国意识形态建设,尤其是对党员马克思主义教育的加强,认为这令许多西方评论家对中国没有产生一个戈尔巴乔夫或叶利钦式的人物感到非常沮丧。即使是正统自由派的喉舌《华盛顿邮报》也不得不承认,中国共产党现正在寻求复兴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十九大提出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表明中国在接下来五年的成败与否,不仅对中国而且对世界都将产生巨大影响。

　　加拿大共产党《人民之声报》的文章援引2017年9月2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的讲话,对西方一些学者和媒体追随者关于中国已经抛弃了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断言进行了反击,指出当前中国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同于传统社会主义的新现象,但更重要的是倾听中国共产党自己对“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阐释,研究当下中国的发展与变化。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提出了一种简化的解释,即将生产力迅速而全面的发展视为当前和未来发展的主要任务和条件。贫穷下的相对平等不是共产主义。而要实现加速发展,最有效的途径就是融入世界经济,全面参与全球市场。尽管这样做会产生一些问题,但也给中国带来了巨大变化。同时,虽然中国鼓励私营企业发展,但仍然拥有大量国有企业。国家在金融、电信、能源、航空、交通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部门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在医疗、教育等相关社会服务领域,国家也是主要提供者。显然,这种混合所有制模式在未来几年还会进一步发展,国家在决定性领域仍将占据决定性地位。

　　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面临的国际挑战

　　一些国外共产党还分析了中国积极作为的外交战略在国际关系中可能遇到的阻力和挑战。

　　美国共产党在稍早些的一篇文章中指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资本主义对中国一直采取两手策略。一方面,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美国企业大量涌入中国市场,赚取巨额利润。它们因而支持两国关系正常化,但却试图对中国发挥“软权力”,即通过宣传民主、人权、言论自由、直接选举和消费主义等自由主义价值观来吸引年轻人,以促使中国形成一个新的中产阶级,进而摧毁社会主义。而美国的作用就是支持中国内部的反对派,最终颠覆中国共产党政权,建立资本主义的政治制度。另一方面,部分美国资本家视中国崛起为对美国全球霸权的威胁,这种战略考量更具长期性和意识形态性,其很少关注眼前的企业利润,因而支持美国重返亚太、建立各种基地、联合盟友对中国形成包围,如支持复苏日本军国主义及在韩国设立反导系统,就是这一战略的重要部分。美国共产党指出,在资本主义日渐衰落的背景下,由于美国寻求帝国主义的统治地位,必将使全球阶级冲突尖锐化,与发展中国家形成紧张关系,并将矛头直指中国。美国共产党因而呼吁所有左翼和进步力量团结起来反对国内外的军国主义,推动国际合作,建立一个多极世界。

　　英国共产党也提出了中美对抗的可能性,指出中国崛起是苏联解体后现代历史最重要的发展,但并非所有人都看好这种全球力量的再平衡。对西方国家来说,中国崛起是对美国主导的国际关系的威胁,因而美国一直采取遏制中国的政策。但限制中国并非易事,在实践中也不可能。中国将很快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其经济增长不仅惠及富人,也促进了工人阶级和农民的工资、社会福利和生活质量迅速提高。这意味着中国共产党和政府拥有广泛的合法性。因此,难以像对付苏联那样从内部颠覆中国。中国现在是世界众多国家重要的投资和贸易伙伴,即使是美国的盟友也不情愿加入遏制中国的行列。敌视中国、不惜一切代价维护美国的霸权地位,是美国政府始终坚持的对外政策立场。由于在经济上的提升空间有限,美国主要通过强化其在太平洋地区的存在来向中国施压,确保美国对公海的主导权。美国以极不负责任的危险方式宣扬反朝言论,目的是要证明其在该地区增加军事力量的合理性,为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地区的鹰派势力撑腰,抵消人民对萨德系统的反对声浪。英国共产党援引相关研究指出,这类似冷战时期美国对苏联采取的策略,最后将形成对中国的军事、经济和外交包围,弱化中国在诸多议题上的自主权。

　　六、几点启示

　　第一,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引发世界舆论关注的一次盛会。环顾当今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政党的代表大会能够像中国共产党的代表大会这样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响。显然,综合国力的增强带来了中国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前所未有的提升,中国越来越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成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强有力的引领者。

　　第二,社会主义中国在世界东方的崛起,充分展示着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感召力和影响力。在当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中,中国道路的成功实践,客观上为世界社会主义重新走向振兴提供了新方案,为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走出低潮、步入新的发展阶段提供了强大支撑和不竭动力。

　　第三,大多数国外共产党对社会主义中国的发展抱有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它们肯定了中国的经济增长、政治稳定以及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经验,承认中国是当代现存社会主义的典范,在两制共存与对抗中具有意识形态上的重要性,努力维护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地位,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未来寄予极大期望。不少国家的共产党积极与中国共产党建立联系,党际交流与互动日益增多。作为当今世界最具影响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在推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方面将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第四,一些国外共产党之所以对中国道路抱有这样或那样的片面认识,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既有主观认识上的局限性,也有客观条件方面的限制。比如说,受到西方媒体大量歪曲和片面宣传的影响与误导;由于长期生活在西方的政治生态中,习惯从西方政党制度、话语体系和选举制度的角度来思考中国问题;对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情的复杂性缺乏必要了解,固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个别结论等。从这个角度来看,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发展深化的同时,在党际、国际交流和交往中,努力提高国际话语权,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阐释好中国特色,显得尤为重要。为此,我们有必要搭建多种形式、富有成效的交流平台,加强与各国共产党间的理论交流和互动,针对相关质疑和批评做出符合实际和具有说服力的回答。(注释略)

　　(作者于海青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研究员)

　　来源:《马克思主义研究》2018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