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知青作家的回忆与思索
□刘昌宇
不久前出版的《叶辛文学回忆录》,以火热的创作激情和紧贴地气的思考,于追溯和怀想中,展示出一个“知青文学”代表性作家在坎坷岁月中与文学相知相伴的心灵追求。质朴的书写中,满溢着作者对生活的感激,饱蘸着他对文学事业的热爱。
叶辛出生于上海,与共和国同龄。20岁那年,他远赴贵州砂锅寨成了一名知青。白天,他在山岭间劳作,挑粪、耙田、铲田埂、钻煤窑;夜晚,他一个人静静地躲进土地庙,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不知疲倦地读书写作。初入文坛,他千辛万苦创作出来的几部长篇小说相继被退稿,其他知青的冷嘲热讽纷至沓来。这段岁月,被叶辛称为“一生中最难忘的日子”。但生活没有磨去他的棱角,反而让他愈加迸发出不屈的斗志。
他在日记中写道:“必须脚踏实地地写作,迈出我生活的脚步。”彼时,贵州壮丽的山川河谷,乡间的风土人情,偏僻村寨中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命运,像磁石般深深地吸引着他。
激情涌动着思绪,思绪激发出才情。叶辛把一腔真情深深融入这片大地,坚守着美好的文学初心,在艰苦劳作中感悟着世态人情,在笔耕不辍中思索着人生的价值和文学的意义。怀着对山乡苗寨的挚爱,凭着对知青岁月的独特理解,在“文学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感召下,叶辛相继创作出《高高的苗岭》《火娃》等作品。回首这段经历,他深有感触地说:“写作当然需要各种条件,具备各种素质,但是勤奋创作、埋头苦干是最基本的条件和素质。”
秉持着这种理念,不久,成为专业作家的叶辛接连创作出《蹉跎岁月》《孽债》等佳作。这一系列作品情感真挚,文字朴实,富含生活质感,自有一种沉稳中的跃动。这些作品对欲求与良知搏击的生动刻画,显示出对美好道德回归的呼唤。
秀美山川中的知青生活,赋予了叶辛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与山民心贴心、情换情的真挚交往,更丰富了他的文学视野。纵观他的许多作品,无不具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十分注重作品的故事性和可读性。在构思这些小说时,叶辛往往是根据生活中的一个故事,选准角度谋篇布局,用不断推进的故事情节和复杂的心理活动抓住读者的心,使之成为人们认识人生的窗口和解释生活难题的钥匙。在这本回忆录中,叶辛说:“我只写真切体验过、思考过的生活。”
本书还辑录了叶辛创作《蹉跎岁月》《华都》等作品的缘起和文学思考。“多观察、多思考、多阅读,在生活中捕捉新意。”远离浮躁,深入生活,在坚守中思索,在思索中写作,方能创作出无愧于时代和人民的佳作。
(《叶辛文学回忆录》,作者:叶辛,出版单位: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9年4月)
编辑:贺心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