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再次强调，要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根据我国新发展阶段、新历史任务、新环境条件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不仅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递进深化，也是我国以往发展战略的整合提升，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资本市场在推动科技、资本和实体经济高水平循环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健全上市公司退市机制实施方案》《关于依法从严打击证券违法活动的若干意见》，是新时代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重要制度安排。要坚持运用改革思维和改革办法，以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为契机，加快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为构建新发展格局作出资本市场的应有贡献。

　　构建新发展格局对资本市场提出新要求

　　资本市场在金融运行中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枢纽功能，在促进科技、资本和实体经济高水平循环方面发挥着独特作用。构建新发展格局既为资本市场改革发展指明方向，形成资本市场改革发展的时代背景，也对资本市场提出更高要求，即进一步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不断提升服务实体经济质效、加大对科技创新的支持力度、更好地服务高水平对外开放、更好地发挥财富效应，而要实现这些目标，必须进一步深化资本市场改革。资本市场改革是一项长期复杂的任务。当前，要紧紧抓住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的窗口期，牢牢把握服务实体经济和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的根本宗旨，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方向，坚持整体设计、重点突出、问题导向的原则，聚集解决体制性机制性障碍，加快构建更加成熟定型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体系，不断提高我国资本市场的吸引力和国际竞争力，为构建新发展格局作出应有贡献。

　　深化资本市场改革需要处理好四方面关系

　　围绕“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以实际行动落实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更好服务经济高质量发展，助力构建新发展格局。其中，须处理好四对关系。一是局部与系统的关系。全面深化资本市场改革是国家全面深化改革的有机组成部分，要服务于国家全面深化改革大局，同时也需要与其他领域的改革协同推进、形成合力。二是投资与融资的关系。投资与融资是资本市场的基本功能，二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投资与融资要相互促进，以融资端改革吸引投资端持续入市，以投资端需求引导融资端改革方向。三是监管与市场的关系。既要加强监管，充分发挥市场化约束机制，提高违法违规成本，规范市场主体行为；也要优化服务，及时解读传递政策导向，提供政策咨询服务，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四是发展与风险的关系。发展是资本市场的第一要务，充分发展的资本市场更能抵御风险冲击。防风险促稳定是发展的重要前提和有力保障，可以为发展提供良好环境。

　　深化资本市场改革须从以下几个方面着力

　　坚持系统观点，把握重点、以点带面、全面突破。当前，可着重推进以下几个方面改革措施。一是进一步完善融资功能，提高直接融资比重。股票市场方面，实现首次公开募股（IPO）常态化发行，进一步提升股权融资比重。支持上市公司通过再融资、并购重组等工具，扩大生产经营和转型升级。债券市场方面，完善债券发行注册制，深化交易所与银行间债券市场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加大资产证券化产品创新力度，扩大基础设施领域不动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s）试点范围。衍生品市场方面，稳步推进产品和制度创新，进一步优化配套机制，增强资本市场韧性。此外，还要持续加大对私募股权基金的支持力度，畅通募、投、管、退等各环节，鼓励投小、投早、投科技。

　　二是以注册制和退市制度改革为抓手，带动资本市场关键制度创新。在总结科创板、创业板试点注册制经验的基础上，稳步在全市场推行注册制，建立常态化退市机制，让市场选出优秀的企业，让资本在市场机制作用下流向真正的优质企业，劣质企业被淘汰、被退市。在把好“入口关”、畅通“出口关”的基础上，带动发行承销、交易、持续监管、投资者保护等各环节关键制度创新，加快建立更加成熟定型的基础制度，不断提升资本市场基础制度的稳定性、协调性、平衡性。

　　三是大力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夯实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根基。高质量的上市公司是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微观基础。要以贯彻落实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为契机，推动上市公司整体质量实现大的提升。强化优胜劣汰，着力培育“好公司有好待遇、差公司有代价”的市场约束机制。进一步完善公司治理，发挥实控人、控股股东、董监高等“关键少数”带头作用，持续提升规范运作水平。强化法治意识和规则意识，下大力气解决资金占用、违规担保、股票质押等风险和问题。

　　四是协同推进投资端改革，打通中长期资金入市的制度瓶颈。进一步优化投资者结构，壮大专业资产管理机构力量，大力发展权益类基金产品，持续推动各类中长期资金积极配置资本市场，加快构建长期资金“愿意来、留得住”的市场环境。加强投资者保护，加快推动证券集体诉讼制度落地，完善投资者权利行使、保障和救济的制度机制。

　　五是加快推进资本市场高水平双向开放。抓紧推动资本市场制度型开放，加快制度规则与国际最佳实践的深层次对接，助力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相互促进。坚持推进市场、行业和产品高水平开放、深化互联互通、便利境外机构投资者参与资本市场。加强开放条件下监管能力和风险防控能力建设，深化跨境监管合作，积极推动国际金融治理体系完善。

　　六是构建良好市场生态。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导向，以全面贯彻《证券法》为契机，落实“零容忍”要求，加强立法、行政、司法的协同配合，健全行政执法、民事追偿和刑事惩戒相互衔接、互相支持的立体、有机体系，切实加大投资者保护力度，增强投资者信心，促进市场良性循环。

　　（作者蔡建春系上海证券交易所党委副书记、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