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全国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和城乡一体化，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推进高等教育创新”，这与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关于发展职业教育的论述一脉相承，都强调协同和创新。发展现代职业教育不是一个封闭的教育问题，而是与生存空间、就业增收、职业发展交互作用的民生问题和经济问题。在当前就业市场结构性矛盾突出、高技能人才短缺、招工和就业双重承压的背景之下，创新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代表了人力资本需求的根本方向，是促进高质量充分就业、推动经济转型发展和国家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支撑。

　　一、聚焦“多种层次”“多种形式”“多元办学”协同发展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这是继职业教育实现从“层次教育”到“类型教育”转变之后的新部署，明确了现代职业教育的发展方向。这里的“三教”协同创新以及优化类型定位主要指向职业教育自身建设，即彻底摆脱普通教育衍生品或附属品的羁绊，发展多种层次、多种形式和多元办学的职业教育。“多种层次”强调职业教育结构的梯度性或层级性，从中等职业学校到高等职业学校，再到职业本科学校，技能等级和学历层次也随之不断提升。“多种形式”强调职业教育育人方式、管理模式、学科建设、专业设置等内容的丰富性，要为学生多样化选择、多样化成才畅通发展渠道。“多元办学”强调办学主体和培养主体的多元化，充分调动全社会力量，构建政府统筹管理、学校主导、行业企业社会深度参与的办学格局和人才培养模式。近年来，国家围绕中等职业教育强基固本、高等职业教育提质培优不断深化职业教育改革，多种层次、多种形式以及多元办学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正在逐步形成。

　　二、深化“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相互融通

　　现代职业教育在层次和类型两个维度上的融通都是围绕增强社会适应性展开的，它一方面对接经济、产业、职业的实际需求，另一方面匹配整个教育体系和社会结构的发展变迁。要形成紧密对接全省产业链和创新链的专业体系，突破低水平重复性建设，加快发展与高端制造业、生物医药、数字经济等新兴行业相适应的学科和专业；要顺应全省技能型人才需求重心整体上移的趋势，聚焦为产业链高端企业培养急需的专业人才，稳步收缩初级技术技能人才比重、持续扩大中高级技术技能人才规模、加快推动人才培养结构向“橄榄型”转变。

　　在层次结构上，重点强化初级、中级、高级等不同层次职业教育之间的纵向贯通。要将各级职业教育制度与职教高考制度一并进行顶层设计、统筹谋划，积极发展应用型本科和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重点提高中职教育对接高职教育的比例，探索高职教育衔接本科教育培养模式，提升中高级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比重；从文化素质和职业技能两个维度持续深化课程设置和考试招生办法，健全拔尖人才选拔培养机制；规范职业资格评价和技能等级认定工作，推动各层次职业教育的学历认证、资格评价和技能认定相互衔接和贯通。

　　在类型结构上，着力提升职业教育、普通教育、继续教育等不同类型教育之间的横向融通。积极探索构建资历框架的地方模式，深化学分银行、1+X证书制度，加快在普职之间建立起层次对应、标准融通的转换机制；充分挖掘企业高管、技术人员、行业培训人员中的优秀师资，培育校内校外双向融通的师资队伍；深入实施职业启蒙教育，将职业启蒙课程拓展至学龄初期以及普通教育各阶段，重视培育职业意识和职业思维；将在读学生、在职员工、转岗转业人员、失业人员等就业创业群体广泛纳入职业培训范围，建立覆盖全生命周期的职业培训机制，形成多形式衔接、多通道成长、可持续发展的职教体系。

　　三、重塑社会生态环境和社会文化内涵

　　重塑就业生态是优化职业教育出口的关键。它的一端与产业结构、用工需求相对接，另一端与劳动者的供给结构、求职需求相连通，是激活内驱力和外驱力的重要支点。要加快建立适应用工新业态的就业服务体系，通过政策扶持、权益保障等策略推动多元化创业和多层面就业，重点解决好就业推荐、创业孵化、职前培训、失业保险、失业安置等方面的问题。要持续深化人力资源法治化运作与管理，通过细化规则、日常化监督、纠错惩戒进一步规范招聘和用工行为，坚决治理学历内卷和学历歧视问题，在就业机会、社会地位、职业待遇、职业发展等方面给予职业学校毕业生同等对待，深化就业公平。

　　重塑职业教育的社会文化内涵是提升职业教育吸引力的重要举措。特定的社会文化能够熏陶、感染和教化置身其中的社会成员，促使人们形成与社会发展相一致的价值观念和价值认同。要重塑“学以致用”“求效求实”的技术精神，用技术精神引领职业教育发展方向、引导技术技能形成过程、评价技术技能行为和成果。要营造“尊重技能、崇尚技能”的社会风尚，用社会群体知觉影响和引领个体知觉的形成，进而提升个体从事技能型工作的期望水平和自尊水平。要培育“技能成才、技能报国”的家国情怀，以马克思主义青年成才观为价值引领，坚定爱国信念、弘扬奋斗精神、练就过硬本领。

　　重塑舆论生态是传播新思想、转变旧观念的重要渠道。在信息网络时代，舆论对社会群体和个体的影响力是全方位、渗透式的，任何一种新思想在网络平台都可以不受时空限制地进行双向传播。要用好社会舆论阵地，把国家层面、地方层面以前所未有之力度推动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决心和努力清晰呈现给大众，把职业教育在类型定位、改革方向、发展优势和就业前景等方面发生的格局性变化准确传递给大众，把技能型劳动者的优秀典型、先进事迹着实传播给大众。通过社会舆论的积极引导，消除传统认知的消极影响，不断重塑和坚定大众对职业教育的信心。

　　（作者：李钰靖 单位：河南省社会科学院人口与社会发展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