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当AI换装遇见古老祭祀，当VR技术复原仰韶遗址，当“拜祖+”催生出更多产业模式，我们不禁要问：黄帝故里拜祖大典仅是一场典礼吗？从仪式创新到科技赋能，从学术研究到产业实践，从代际传承到全球对话，黄帝文化正以更加鲜活的姿态融入时代发展的脉搏。拜祖大典，何止一“典”？在乙巳年黄帝故里拜祖大典举办前夕，大河网学术中原联合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推出《不止一“典”》特别策划，从理论视角解码文化基因，解读黄帝文化的精神内涵与时代表达。

第三篇《黄帝文化与新石器时代考古学文化比类研究》——

黄帝是中华民族的文明始祖、人文共祖，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缔造者。从西汉至近代，官方以公元前2697年为黄帝元年，在考古学上属仰韶文化晚期庙底沟类型时期。学者许顺湛据《春秋命历序》推算黄帝时代约为公元前4420年至前2900年，属仰韶文化中后期。今本《竹书纪年》记黄帝时代约在公元前2500年前后，属仰韶文化与龙山文化之间。综合新石器时代的考古发现，黄帝文化的时间在仰韶文化晚期到龙山文化早期，涵盖制度、军事、技术、文化、风俗等多方面，在考古学文化方面都能找到对应类型。

一、黄帝文化遗迹与仰韶文化遗址分布

《史记•五帝本纪》记：“诸侯有不顺者，从而征之，未尝宁居。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崆峒，登鸡头山。南至江，登熊、湘。北极荤粥，合符釜山，而邑于涿鹿之阿。迁徙无常处。”黄帝直接统治的地域，北到蒙古高原，南至南岭，东至大海，西至甘肃的崆峒。据《穆天子传》记，黄帝的统治区域向西已至昆仑山，今青海、西藏境内。

经统计，全国范围内现存黄帝文化遗迹遗存272处，涉及全国19省区市91县（区）：河南省189处，陕西省16处，甘肃省9处，山西省8处，山东8处，湖北省8处，河北省7处，安徽省6处，湖南省4处，四川省3处，宁夏回族自治区3处，浙江省3处，北京市2处，吉林省1处，江苏省1处，江西省1处，重庆市1处，贵州省1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1处。

全国已发现的仰韶文化遗址超过‌8000处：河南省‌约 3000处‌，陕西省‌‌2000余处，山西省‌约‌1000处，甘肃省约1040处，内蒙古1000余处，河北省50余处，湖北省23处，青海省21处，宁夏回族自治区7处。

全国仰韶文化遗址在各省区市的分布与现存黄帝文化遗迹遗存的分布基本相同，以黄河流域为中心，向全国扩散。黄河流域以河南、山西、陕西、内蒙古、甘肃的遗址数量、遗迹数量最多。这些地区正是黄帝的主要活动区域。

二、黄帝的创制发明与考古发现

《帝王世纪》记载从即诸侯位起，黄帝在位100年。其在位期间，政治安定，文化进步，国势强盛，在衣食住行、农工矿商方面有许多发明创造，如货币、文字、图画 、弓箭、音乐、医学、药物、婚姻、丧葬、历数、阴阳五行、雨伞、铜镜等等，均创始于黄帝时代或在这一时期得到发展和完善。这些都是中华文明的重要标志，正因如此，后世尊称轩辕黄帝为“文明始祖”。

（一）创制文字

《说文解字序》说：“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蹏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仓颉是黄帝的史官，相传他发明了文字。《世本·作篇》记：“仓颉作书，沮诵、史皇作图。”《世本》将文字创造归功于仓颉。

从考古发现来看，中国汉字的起源经历了漫长的酝酿、创制时期。在‌出土的距今约8000年的河南省舞阳贾湖遗址17个刻划符号——龟甲上9例，骨器上5例，陶器上3例，有刻符形似商代甲骨文的“目”字、“日”字、“八”字、“夨”字，刻符笔画有“横”“点”“竖”“撇”“捺”“竖勾”“横折”等，书写先横后竖、先左后右、先上后下、先里后外，与商代甲骨文一致，当是中国汉字的雏形。‌

安徽省蚌埠双墩遗址发现630多个刻划符号，距今约7000年。有刻符形似甲骨文“三”字、“七”字、“八”字、“日”字、“癸”字、“鱼”字、“中”字、“丝”字，前承贾湖刻符，下启商代甲骨文，是中国汉字的源头之一。

湖北宜昌秭归县柳林溪遗址的“陶顶盘”上刻有27个文字符号，距今约7000年，有刻符似“文”字、“田”字、“五”字。

仰韶文化甘肃大地湾一期遗址和二期遗址的陶器上发现多种刻划符号，距今7800—5900年。 陕西省西安市半坡遗址发现一些陶器上刻划符号，共有22种；陕西省西安市姜寨遗址发现有30多种刻划符号，距今约5000—6000年。仰韶文化各时期各地区的陶文有连续性。

上海市青浦区的崧泽文化遗址发现有一些刻划符号，其中有流行的八角星纹，距今6000—5000年。这种八角星纹从8000年前的高庙文化就已出现，在7000年前的凌家滩文化也有发现。

重庆巫山县大溪文化遗址的陶片上发现300多个刻划符号，与西安半坡遗址有相似之处，距今6000—5000年。

在距今约5000年大汶口文化的陶器上，经常出现“”“”“钺”“四”等字符，而且在中国东部广泛分布。

良渚文化遗址发现刻划符号计有656个，超过340种。其中，平湖庄桥坟遗址发现有刻划符号形似“卜”字、“甘”字、“五”字。苏州澄湖遗址的泥质黑陶贯耳壶上有符号形似“钺”“五”字及八角星纹。

从考古来看，汉字从距今8000年起，经3000—4000年的酝酿，已形成符号表意共识，经仓颉整理、规范、统一、定型，形成系统文字。由此可见，仓颉是文字创制的集大成者。

（二）完善天文历法

黄帝时，大挠创制天干地支，以纪日、纪年、纪十二时辰。隋《五行大义》说大挠“采五行之情，占斗机所建，始作甲乙，以名日，谓之干；作子丑，以名月，谓之枝。有事于天，则用日。有事于地，则用月。阴阳之别，故有枝干名也。”《吕氏春秋·尊师》‌载：“黄帝师大挠。”东汉高诱注：“大挠作甲子。”

此外，黄帝还完善岁星十二次与黄道二十八宿理论，完善历法，创制漏壶，以记每日时刻。《史记·历书》说：“盖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正闰余，于是有天地神祇物类之官，是谓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乱也。”《帝王世纪》曰：“黄帝受命，乃推分星次，以定律度。”刘昭《补汉志》曰：“黄帝定星次，即今《尔雅》所记十二次与二十八舍之度，皆自黄帝创之也。”《隋书·天文志》说：“昔黄帝创观漏水，制器取则，以分昼夜。”观漏刻，一昼夜分十二时辰。

1987年在河南濮阳西水坡遗址45号墓墓主人两侧发现由蚌壳摆成的东青龙、西白虎图案。墓主人头朝南、脚朝北，脚下的北斗形象与实际天象相合。此遗迹属仰韶文化中期，距今已有约6500年，是现发现的最早的二十八宿四象实物。

在安徽省马鞍山市含山县凌家滩遗址，发现有一件玉龟和一块玉版。这块玉版上刻有天文图案，表示二分二至、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以及其他节气，是5800至5000年前的太阳历系统。

河南郑州巩义市河洛镇双槐树遗址和荥阳市青台遗址各发现一处北斗九星遗迹，属于仰韶文化晚期，距今约5300年。北斗九星遗迹是用九个陶罐摆成，七个主星成北斗，另有一辅星一弼星。这表示仰韶时代中国人已能够用北斗九星的斗柄确定节气。这与黄帝时代已能够用斗柄所指方位确定历法正相印证，即黄帝时已使用复杂的阴阳合历。

山西陶寺遗址发掘出帝尧时期的观象台，距今约4200—4100年。在观象台的中心有一观测点，东面有13根夯土柱组成12道缝，根据太阳升起的方位可以确定冬至、夏至、春分、秋分、大寒等22个节气。在陶寺大墓出土有测量日影长度的槷表和玉圭，即古代的量天尺。这表明在距今4200年前后的帝尧时期，已有较为完备且准确的历法。

（三）制定音律

《吕氏春秋·古乐》载：“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阮隃之阴，取竹于嶰谿之谷，以生空窍厚钧者，断两节间，其长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吹曰‘舍少’。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隃之下，听凤凰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适合。黄钟之宫，皆可以生之，故曰黄钟之宫，律吕之本。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以施英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曰《咸池》。”中国音乐十二律在黄帝时期确立。

在距今8000—7000年的河南省舞阳县北舞渡镇贾湖遗址墓葬中，发现30多支鹤上肢尺骨做的笛，有七孔、八孔，能发完备的六声音阶和不完备的七声音阶。这需要很高的数学知识、音乐知识，说明当时已能够进行音乐的分析、乐器的校准，制定音律。据此推测，在两千年后的黄帝时代，应当有能力、有知识制定音乐十二律。

距今6000—4500年，中国辽河流域、辽东半岛、甘肃青海地区、晋陕豫区域、山东地区，都出现随葬陶鼓，样式较多。当时应有日常用的蒙皮木鼓。传说黄帝战蚩尤时，用海中的夔牛之皮制成大鼓，声传五百里。从考古发掘看，当时已有鼓，传说可信。

（四）开创蚕丝业

黄帝之妻嫘祖完善养蚕丝织技术，被后世尊为蚕神。考古学界认为中国养蚕缫丝业在7000年前已出现，在浙江河姆渡遗址就发现有蚕形雕刻。迄今发现的最早的蚕丝织品有河南省荥阳市汪沟仰韶文化遗址、青台仰韶文化遗址儿童瓮棺蚕丝织物，距今5500至5300年。同瓮还出土有大麻织物。巩义市双槐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有牙雕家蚕，长6.4厘米，是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家蚕艺术品。双槐树遗址还出土有纺织用的纺轮、骨针、石刀等。巩义双槐树遗址与荥阳青台遗址、荥阳汪沟遗址相邻，证明5300年前河洛地区已经开始种桑养蚕，从事丝织生产。

另在浙江吴兴钱山漾遗址发现绢片、丝带、丝线、麻布片、麻绳，距今约4700年，与汪沟仰韶遗址、青台仰韶遗址、双槐树仰韶遗址丝织文化类同。可见在距今5500—4700年，养蚕与丝织业已在中国广泛分布，关于黄帝时期养蚕丝织的记载可信。

（五）开启冶铜铸造

《史记·封禅书》说“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这说明黄帝时期已能冶炼铜，并铸造铜器。

中国现发现的最早的铜器有1973年在陕西省西安市临潼区姜寨遗址房址的居住面出土的一块‌半圆形黄铜残片、一根断裂的黄铜管‌，属于仰韶文化早中期，距今约6700年。黄铜片含少量铅、铁、硫、锡，铜管状物是含锌约32%、铜69%和少量铁、硫，不含铅。

1982年陕西渭南北刘遗址发现1件完整的黄铜笄，主属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距今约6000—5500年。黄铜笄主要成分是铜和锌。在仰韶时代，先民早已不是披头散发，而是挽起发髻、插上发笄，甚至用上了金灿灿的黄铜笄。

1942年在山西榆次源涡镇发现附有铜炼渣的陶片，属仰韶文化晚期，距今约5000年。

1977年在甘肃东乡林家遗址的马家窑类型地层中出土一把锡‌青铜刀‌，锡量较低，属仰韶文化晚期，距今约5000年，是中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锡青铜器。

湖北邓家湾遗址的屈家岭文化早中期的冶铜遗存距今约5800年至5300年，后来形成了专业化的锡铜冶铸技术。中国南方铜矿资源丰富，如大冶市铜绿山，已开采数千年。

在仰韶文化早期，冶铜技术才刚开始，冶铜多为红铜和砷铜，或含锌黄铜，质地较软，不太适合铸造硬质工具，难以铸造铜鼎这样的大件铜器。到仰韶文化晚期至龙山文化早期的黄帝时代，冶铜铸造技术已经相当进步，已可以铸造大型礼器。

（六）制定礼制

唐代孔颖达《礼记正义》考证，黄帝之前已有“礼理”“礼事”，尚无“礼名”，至黄帝才有了“礼”之名，确立礼制文明。嫁娶之嘉礼始于伏羲，祭祀之吉礼起于神农，黄帝时始有军礼、葬仪之凶礼、朝聘之宾礼。中国之五礼，至黄帝时才完备。

《尚书大传·略说》记：“黄帝始制冠冕，垂衣裳，上栋下宇，以避风雨，礼文法度，兴事创业。” 《白虎通义·爵》： “黄帝始制法度，得道之中，万世不易。”《白虎通义•崩薨》说：“礼始于黄帝，至尧、舜而备。”

“冕”，天子、诸侯、卿、大夫之礼帽。“旒”，即垂旒，冕前后的玉串，使头不歪、目不斜视。《世本•作篇》说：“黄帝作冕旒”，垂衣裳，天子之礼服，宽大下垂。天子戴冕旒，垂衣裳而治天下，自黄帝始，一直沿用至清朝。

《尚书大传》所说的上栋下宇，即四阿重屋，两层大殿，是宫廷礼制建筑，用于大众祭祀与聚会议政。在河南省灵宝市西坡遗址，发现有聚落环壕、特大型房址，属仰韶文化晚期，距今约5700年至5000年。其中最大的房址F105乃重檐四阿结构，属礼制类建筑。室内南北长14.9、东西宽13.7米，室面积约204平方米，外有回廊，整体南北长24米、东西宽21米，总面积约516平方米。这是迄今发现的新石器时代早中期最大的单体建筑，是中国重檐四阿回廊式建筑之源。

《黄帝内经》记载：“黄帝筑圆坛以祀天，方坛以祀地。”在新石器时代，祭坛在中国大地上已广泛出现。在河南省南阳市卧龙区谢庄镇发现有远古祭坛，年代不详。辽宁省红山文化东山嘴祭坛遗址、牛河梁大型遗址、朝阳半拉山遗址都发现有大型祭坛，距今5000多年。在安徽潜山薛家岗第三期文化、良渚文化、广东石峡文化、山西陶寺文化中发现大量玉琮、玉璧。玉琮用来礼地，玉璧用来礼天。

在距今5500年的大汶口文化中期，已经呈现出高规格的礼制文化，发展距今4200年左右的陶寺文化时期，礼乐制度已形成。这与史载黄帝确立礼制相合。

（七）开创黄老神仙道

《史记》记载：“黄帝且战且学仙。患百姓非其道者，乃断斩非鬼神者。百余岁然后得与神通。黄帝郊雍上帝，宿三月。鬼臾区号大鸿，死葬雍，故鸿冢是也。其后黄帝接万灵明廷。明廷者，甘泉也。所谓寒门者，谷口也。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者七十余人，龙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堕，堕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胡髯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黄帝乘龙升天传说对后世中国人有深远影响。西汉马王堆T形帛画飞衣中，由四条龙和其他动物构成升天的天梯，仙人骑鹿为向导，墓主由龙梯升至天界。洛阳西汉卜千秋墓壁画，男墓主乘蛇，女墓主乘三头凤，去拜见西王母、东王公。龙一直是道教神仙飞升的座驾。

其实，在黄帝之前一两千年，中国人已有仙人乘龙升天之观念。在濮阳西水坡遗址45号墓发现的蚌塑龙，距今约6400年，是中国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体型最大、形态最像后世龙的龙形文物，被誉为“中华第一龙”。遗址内还有一组蚌塑的人骑龙、人骑虎、人骑鸟的图像，蚌人骑龙作奔走状。西水坡遗址的年代比黄帝时代约早一千年，《史记》说黄帝乘龙升天，应是有传说依据，即乘龙升天是仰韶时代、龙山时代神仙道的认知。

三、黄帝文化对后世的影响

黄帝时代是从仰韶文化向龙山文化转变的时代，有很多发明创制，不仅在当时推动了社会进步，更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黄帝是新石器时代文明集大成者，故被后世尊为文明始祖、人文共祖，位列三皇。

其一，黄帝之学为后世继承。黄帝之学与老子之学合称黄老之学，包括神仙道、兵学、政学、哲学等。黄帝、老子，都是后世道教的奠基人，道教始祖，至今还受信众尊奉。

其二，天文历法为后世继承。《三坟·地皇轩辕氏政典》：“皇曰：‘岐伯天师，尔司日月星辰，阴阳历数。尔正尔考，无有差贷。先时者杀，不及时者杀，尔惟戒哉。’”此天官之法为后世继承，见于《尚书·胤征》。仲康敕令羲和说：“《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夏代《政典》天官法明显袭自黄帝。这一天官法一直使用至清代。此外，天干地支、二十八宿、阴阳合历、《刑德》占卜，至今还在使用。

其三，礼仪制度沿用至今。黄帝所定之衣冠制度是区分华夏与外夷的标识，中国人一直自称中华衣冠。两晋之际中原人南迁至长江流域，称为衣冠南渡。天子所戴冕旒、所穿之礼服玄衣，沿用至清代。黄帝所定之五礼——吉礼，凶礼，宾礼，嘉礼，军礼，至今还依然指导着中国人的行为规范。黄帝所定之宫廷礼制建筑样式，以及天坛、地坛形制，也在后世得到传袭和发展。

其四，各族人文共祖。不仅五帝之少昊、颛顼、帝喾、帝尧、帝舜，直接出自黄帝，夏商周三代王室也出自黄帝，秦汉以来各朝王室都以黄帝为祖。甚至一些少数民族政权如匈奴、突厥、鲜卑、女真也自称是黄帝后裔。民间广泛以黄帝为始祖，在家谱中自称是黄帝一支。中国很多地方建有黄帝庙、三皇庙，以祭祀黄帝。

【来源：河南省社会科学院课题组  执笔：尹松鹏  课题组组长：李立新  成员：宋朝丽 郭海荣 秦玉 卢冰 尹松鹏 任梦一 石宕川 张洪艳 刘源 范先立 吴昭岳 乔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