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把“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加紧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列为2025年十大任务之一。根据经济外部性、自然资源稀缺性和社会公共性等理论，绿色经济发展离不开政府、市场、企业和个人的共同参与，需要在政府、市场、企业和个人的联动影响下向前发展。一方面，政府为绿色经济发展提供宏观指导，市场为绿色经济发展提供基本要素和基本载体，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协同发挥作用能够更好地推动绿色经济发展；另一方面，作为绿色经济发展的微观主体，企业的生产经营行为和个人生活及消费方式对绿色经济发展有着决定性影响。

一、政府和市场影响绿色经济发展的理论机理

政府主要通过编制绿色经济发展规划，实施绿色经济发展政策，加强绿色经济监管，开展常态化环境污染防治和开展区域间合作联动等措施来推动绿色经济发展；市场主要通过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市场环境规制作用和二氧化碳排放交易市场 作用等促进绿色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见图1）。

图1 政府和市场影响绿色经济发展的理论机理

首先，从政府层面来看，一是政府通过制定绿色产业、绿色产品、绿色金融、绿色空间等相关发展规划，能够引导绿色经济前进的大方向，明确绿色经济发展的目标，并有效促使公众参与到绿色经济发展之中。二是政府通过制定和实施绿色生产、绿色消费、绿色能源、低碳支持、绿色补贴等相关政策，建立覆盖整个社会的绿色产品营销网络体系，实行绿色电力、绿色建材等政府绿色采购品目清单，能够有效激励绿色经济发展的积极性，切实降低绿色经济发展成本，推动绿色经济加速发展。三是政府通过制定污染源突击检查制度、排污口巡查制度、清洁生产标准、明确自然资源产权和定期开展环保督察等监管措施，对绿色经济发展实施全面的事前约束、事中监管和事后监管，能够有效减少环境污染产权不清晰和外部性问题，为绿色经济发展壮大提供保障。四是在有效监管基础上，政府能够根据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生态环境问题，系统制定相关综合治理措施，对绿色经济开展全方位、无盲区综合治理行动，且能够围绕资源消耗高、环境污染风险大的钢铁、化工、有色金属和水泥等特殊行业，有针对性地开展专项治理行动，在推动绿色经济发展进程中，形成常态化污染防治局面，为绿色经济稳步可持续发展提供支撑。五是鉴于生态环境问题的跨区域性、多部门性等复杂特征，区域间绿色经济发展联系十分紧密，具有互相促进和制约关系，政府通过建立跨区域行政首长协调机制、行政协助机制、冲突争端裁决机制等，能够有效保障跨区域、跨部门绿色经济协同发展目标的一致性，进而在更大范围协同推进绿色经济向前发展，使得更多公众能够享受到优质的生态环境，促进社会综合福利水平的提升。

其次，从市场层面来看，一是市场通过发挥价格机制、供求机制和竞争机制作用，通过有效引导扩大绿色产品生产范围，增加绿色产品供给，调控绿色产品的价格，增强绿色产品竞争力等，能够促使绿色产品的品质能够为大众所信赖、价格为大众所接受，进而有效推动绿色经济发展。二是根据波特假说，环境规制能够有效促进本土企业绩效创新，但有别于行政控制型环境规制，排污权交易和排污权收费等市场激励型环境规制更具灵活性和覆盖性，通过将生产企业的环境成本内部化，能够促使企业适时调整生产规模，激发企业为了扩大生产、增加效益而加速推进流程优化和技术创新，进而实现企业绿色发展。三是在碳达峰、碳中和背景下，切实清除市场壁垒，在全国范围内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二氧化碳排放交易市场成为推进绿色经济增长的重要手段，这能够满足市场上一些有竞争力的企业在被分配的碳排放额度用完之后，可以根据碳排放市场价格及自身收益，自主选择停止生产或向仍有碳排放余额的企业购买碳排放权，在保持碳排放总量可控前提下，凭借碳交易市场的调控机制实现企业自由自主均衡地发展，即在碳排放交易市场公开透明的价格信息、供求信息下，使得每一家企业都达到合意的产量。

二、企业和个人影响绿色经济发展的理论机理

企业和个人是绿色经济发展的微观主体，企业主要通过加快社会再生产绿色化、推进技术创新和资源循环利用等举措，能够切实推动绿色经济向前发展；大众则通过不断转变传统的消费理念，逐渐升级到现代化生活方式和实现衣、食、住、行等的绿色化，能够有效促进绿色经济健康发展。

图2 企业和个人影响绿色经济发展的理论机理

从企业层面来看，一是在充分考虑社会责任下，企业通过逐步优化生产流程、优化管理、优化运输等措施，实现绿色生产、绿色流通等社会再生产关键环节的绿色化，有效促进绿色经济发展。二是在满足企业边际产出大于边际生态环保投入背景下，企业会选择加大创新投入，加快推进技术创新，促进生产更加清洁，资源利用更加集约高效，逐步实现相关产业的生态化。三是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经济社会建设持续深化中，企业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助推绿色发展，一种是一些企业在自身生产过程中，通过持续升级技术水平、提升资源利用效率、稳步减少碳等污染物的排放，最终实现生产全流程零排污，将自身建设成为绿色企业；另一种是一些企业凭借自身拥有的先进绿色技术和专利，发展成为专业的绿色服务型企业，通过专门为其他企业提供节能减排方案支持，有效促进整个社会生产的生态化。

从公众层面来看，一是在国家大力宣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背景下，“环境就是民生，青山就是美丽，蓝天也是幸福”等绿色生活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铺张浪费的传统生活方式逐渐被“简约适度、绿色低碳、健康文明”的现代生活方式所替代，人们在生活和消费中越来越注重低碳环保，且大众的绿色生活和消费方式开始倒逼企业要加快推进绿色生产，随着生活垃圾分类的广泛深入推进，公众在促进绿色经济发展中的主体作用越来越凸显。二是人们的衣食住行日益绿色化、生态化，在衣着方面，消费者开始更多选择低碳环保的棉麻等天然织物，而高耗能、高碳排放的聚酯类服装日益被大众所淘汰；在饮食方面，人们更加注重绿色有机食品消费，这一饮食习惯的改变有效促进了绿色有机食品的生产；越来越多餐厅开始推广光盘行动，厨余垃圾也越来越多转化为堆肥，大众行为切实推动了食物的绿色生产、绿色消费和循环利用；在居住方面，根据《近零能耗建筑技术标准》，居民居住用楼房和办公用写字楼的节能标准逐年提升，建筑业节能减排日益显著；在出行方面，随着铁路、公交、地铁等公共交通设施的不断完善，电动汽车销量的持续攀升及共享单车、共享汽车等新出行模式的不断涌现和发展壮大，人们的出行方式越来越绿色低碳，这些都切实促进了绿色经济的发展。

总的来看，我国绿色经济发展基本遵循政府引导和市场主导这一规律，但从微观主体来看，企业和个人的参与动力还不是很足，一方面企业转型发展受到绿色技术创新短时间内较难突破和绿色转型成本较高等的制约，另一方面消费者受绿色产品种类少、价格高的影响，绿色消费意向在一定程度上会被抑制，现实中可能仍会选择传统商品进行购买。绿色经济发展与每个微观主体都息息相关，每个人既是参与者、推动者，也是享受者，未来在进一步优化政府和市场驱动作用下，绿色经济发展应更多激发微观主体的创新驱动和行为驱动作用。

【作者：李许卡  单位：中共河南省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副教授 本文系河南省社科联课题《推进产业链供应链绿色低碳转型发展的对策研究》（SKL-2024-1728）的阶段性成果】